童年时光里,清晨,一缕温暖的阳光悄悄透过窗帘,洒在忙碌的家人身上。家中的男性早早动员起来,挥舞着扫帚,像是在为新的一年铺开一条洁净的道路;而女人们则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,厨房成了全家最热闹的地方,欢声笑语此起彼伏,仿佛恨不得把一年的话都在这时说完。在她们一边忙碌着准备丰盛的“年饭”的同时,话题和笑声交织在一起。
在我们这里,年夜饭通常是在中午享用的,虽然用“年夜饭”来形容似乎不太恰当,或许应该叫“年午饭”?然而,那份团圆的温情,依旧珍贵至极。
从清晨到傍晚,家人们的默契合作无间,确保每一个角落都焕然一新。那座小小的两层楼,地面、墙壁、天花板,无一不被细心打理;连家具、床榻、车辆和仓库,也都被一一清扫、归置得整整齐齐。午饭过后,姥爷和几个小孩围坐一起,悠闲地搅拌面糊,手中的笔在红纸上舞动,书写着门帘上的春联。接着,我们兴致勃勃地奔向另几个宅基地,按照习俗,春联的张贴工作要从里到外,大门是最后贴的。将春联贴好后,我们再回到自家,挂上那对象征着吉祥的红春联,灯笼也一一挂起,喜庆的氛围愈发浓厚。天色渐晚,春节的气息渐渐升腾。
傍晚时分,家中的女人们又开始忙碌着准备年夜饭后的第一顿饺子,厨房里传来阵阵香气。到了七八点,村里的亲戚们陆续来到我家,客厅里摆满了桌子。欢声笑语间,最多有八桌人在一起围炉取暖、打牌聊天。尽管大家吐槽每年春晚的节目总是令人失望,但我们这些守夜的人依旧乐呵呵地边看边打牌,偶尔调侃几句,怀念着陈佩斯和赵本山的那些经典瞬间。
随着春晚的钟声敲响,我们共同迎来了这个民族意义上的新年。小辈们恭恭敬敬地向长辈磕头,口中念着吉祥话,手里捧着长辈给的红包,那一刻,温情满溢。厨房里热气腾腾,锅里煮着白花花的饺子,香味扑鼻,几口锅中还在熬着令人垂涎的肉汤。大家围坐一团,品尝着丰盛的年夜饭,互相夸赞着包饺子的人,开心的笑脸照亮了每一个人的心间。
而后,各家的童子军成员悄悄溜出热闹的客厅,按约定聚集在预定地点,手里拿着爸爸妈妈带回来的各种新年礼物,开始互相展示与借用。带着满满一袋的零食和烟花爆竹,我们聚集在预定地点,准备朝着另一个村子进发,展开我们几天前就已约定好的“部落冲突”。这场持续到天亮的“冲突”中,伴随着无尽的欢声笑语,留下的是属于童年的快乐与回忆,仿佛在这新的一年里,天真与无忧又回到了我们的身边……
制造年味的,正是大人们在回忆里用心在做的。现在回想起来,民俗习惯的传承本身就是文化的延续。尽管科学和开明思想日新月异,但有些东西依然不可替代。那些年味,或许并未真正消逝,它们只是随着岁月的流转,和我们一起变得更加沉淀。
结尾
想了一下,经济水平的提升,似乎在其中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。
当经济水平较低时,大家都过着艰苦的日子,温饱问题成了每个人的首要需求,也因此更容易达成一致意见。比如过年,大家都会买新衣服、吃大鱼大肉,这些东西每个人都需要,每个人都会高兴。
然而,随着经济水平的提高,个体需求开始呈现出差异化。温饱问题在平时早已得到满足,买新衣服、每天大鱼大肉也不再是节日专属。这时候,大家的需求转向了更高层次的精神需求:有人想去旅行,有人想谈天说地,有人则渴望安静地休息……每个人的愿望不再相同,强行聚在一起的意义似乎也随之减少。
这便是所谓的年味,或许它并未真正变淡,而是你已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少年了。